生命科学

人工智能广告的时空侵犯伦理危机

技术逻辑就贯穿在人类社会和历史演进的脉络之中,人类的创造物并不仅是随机发明与优秀想法的集合,而是一个不断衍生和繁荣的组成部分,承先启后地继承了人类的智慧。“机械”与“生命”这两个词的含义在不断延展、变化并赋予新的意义,直到某一天,所有结构复杂的东西都可以被看作机器,而所有能够自维持的机器都可以被看作有生命的。人工智能机械带来生活、生产的变化,也带来人工智能广告的伦理危机。

人工智能在广告行业给人们生活带来巨大变革的同时,亦对人们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人工智能广告从技术上强化了原来的广告伦理失范(如媚俗、低俗等),且带来了广告伦理的新的危机“时空侵犯”,由海量信息肆虐、隐私泄露、社交滥用而产生,会产生广告泛滥、“时空剥夺”“视听暴力”、欺骗、逆向选择、无效资源配置导致社会效益降低等更多的问题。广告人、消费者乃至整个社会都投身于一次非凡的探险。这应该引起全社会重视。

新媒体新技术重构广告,产生Web1.0海量信息搜索技术下的搜索引擎广告、Web2.0社交技术下的社交体验式广告、Web3.0个性追踪技术下的个性定制式广告。海量信息搜索、社交过度和隐私泄露、非精准定制推送使广告对受众进行“时空侵犯”。这些弱人工智能技术在“功能性美丽”皮囊的外包装下,进行温柔的掠夺,进一步产生了信息奴役下的“广告嚣张”、广告野蛮推送下的“时空剥夺”、广告符码操控下的“视听暴力”等广告伦理问题。

广告泛滥:信息的奴役——海量信息搜索下的广告信息泛滥

Web1.0海量信息搜索技术,建构了搜索引擎广告,给信息泛滥提供了新的平台和契机,到处是水,却没有一滴可以喝。消费者被幻象引诱,被信息诱惑。信息太多,无序性很强。侵占了消费者太多浏览页面的时间,新媒体的熵很高。熵是指信息的无序和混乱状态,要提高系统效益,最大化利用有效资源,则要降低信息的无序与混乱,提高有序性,即降低熵,提高负熵。广告的目的是为了提高企业与消费者之间的有效沟通,形成最大收益,使消费者——广告——广告主整个系统达到优化配置。广告要降低信息的无序和混乱,有序精准地投放给消费者。而利用搜索引擎广告的海量信息搜索,每个受众输入相同的关键词后,接收的内容都是相同的分类信息,这种分类只是在关键词和内容上分类,却忽视了用户本身的分类。在弱人工智能环境下,搜索引擎广告的推送有用性程度低。

搜索引擎本身是为了降低熵,提高信息的有序性,但由于广告商业文化和商业利益的介入、非精准信息的搜索,有时越搜索越混乱,越搜索越被误导,并未形成人工智能广告的精准搜索和有效匹配。受众认知系统的广告熵值因为广告信息的泛滥和无序是处于增加状态,搜索引擎广告下信息的杂乱成为现阶段的一种广告常态。信息数据冗余繁杂,数据获取和分析者之间的同谋与勾结、利益共享,使广告能量系统始终无法从无序向有序转化,实现系统的价值增殖过程、熵减过程。信息系统依旧混乱,甚至更加混乱。而熵的升高会不可逆转地对新媒体广告和新媒体本身产生影响,若没有信息的有序排列和智能分发,搜索引擎广告将越来越“热寂”,大众对这种“混乱和无序”的搜索将降低兴趣或失去兴趣。搜索引擎在自身广告技术操作的繁荣赝象下蕴含了潜在危机。

商业广告中,道德伦理的巨大意义在于用“善”的原则统摄行动,伦理失范一方面表现为社会理性秩序的破坏,而另一方面则是商业广告存在的“合法性”受到严重质疑。缺失产生恶,过度也产生恶。至善是幸福,至恶就是不幸。亚里士多德认为:“善事物有两种:一些是自身即善的事物,另一些是作为它们的手段是善的事物。”①手段善是人们为追求结果善而使用的手段。人们为幸福需要获得最多完全信息,幸福是内在善自身善,而为了获得幸福需要获得更多完全信息,做出最优化选择,要有手段。接收广告可以降低信息的不确定性,是获得完全对称信息的过程,以利人们做出最优化选择,因而广告是一种手段善。广告不是自身善,却可以承担手段善的职责。

但是,结果是恶的东西,其自身也可能满足需要、实现欲望、达成目的。自身是善而结果是恶的东西,其善小而恶大,其净余额是恶,属于“纯粹恶”的范畴。②广告如果是善小而恶大,净余额为恶,则是“纯粹恶”。搜索引擎广告在消解信息的不对称,利于用户做出最优选择这一方面手段是善的,但搜索引擎广告在信息泛滥、无序推送、纵容“广告嚣张”这些方面有时结果是恶的。

上一篇:照透生命
下一篇:没有了